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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夏天，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休斯顿的宁静。科比拿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，电话那头传来上海男人温和却坚定的声音："兄弟，我得留下。"这个决定像记重拳，把湖人组建"移动长城+黑曼巴"的王朝美梦砸得粉碎。姚明挂断电话时，火箭训练馆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午夜，窗外航天城的灯火比洛杉矶少了几分浮华，多了些踏实。

那年禅师杰克逊的战术板上早就画好了三角进攻的新蓝图——奥尼尔东游后的空缺，就该由这个来自东方的巨人来填补。湖人管理层甚至算好了薪资空间，就等着姚明合同到期后递上顶薪报价。谁曾想这个看似水到渠成的交易，愣是被姚明用"义气"二字挡在了门外。当时火箭老板亚历山大急得直搓手："咱们给不了湖人那么大的合同啊！"姚明却笑着在续约合同上签了字，5年7500万美金的数字比湖人开的价码少了整整三成。后来他对着央视镜头说得实在："休斯顿把我从上海弄到NBA，这份情得记着。"

要说姚明和科比的组合有多让人眼馋？看看2009年西部半决赛就知道了。当时火箭和湖人大战七场，姚明带着骨裂的脚踝硬是在斯台普斯砍下28分10篮板，把加索尔打得直喊"顶不住"。解说员范甘迪当时就拍桌子："这要是姚明穿紫金球衣，湖人早三连冠了！"可惜命运就爱开玩笑，那年火箭过了首轮却倒在湖人脚下，姚明赛后更衣室里盯着技术统计发呆——27.1分的场均得分比科比还高0.3分。

关于麦迪和科比谁更强的争论，姚明在退役后酒局上吐过真言："麦子那干拔跳投，整个联盟谁防得住？"这话可不是客套，2004年35秒13分的神迹发生时，姚明就在场边激动得把毛巾摔成了拖把。虽说麦迪的玻璃属性确实耽误事，但姚明始终觉得，要是2009年季后赛麦迪没做微创手术，火箭未必过不了湖人。这种"自家孩子最好"的倔劲儿，活像老北京胡同里护犊子的大爷。

2011年湖人再次伸出橄榄枝时，姚明的脚已经成了装着钢钉的精密仪器。库普切克给出的短约合同摆在桌上，经纪人章明基急得直转圈："去洛杉矶商业价值能翻倍！"姚明却盯着体检报告上"舟状骨完全坏死"的诊断结果直摇头。后来他在自传里写道："当时走路都像踩棉花，去湖人不是坑人家吗？"这份实诚劲儿，跟当年拒绝湖人顶薪时如出一辙。

现在回头看，姚明要是去了湖人会怎样？2008年总决赛打凯尔特人，加内特最怕的就是姚明这种下盘扎实的巨人。2009年魔术队霍华德在姚明面前从来讨不到便宜，湖人根本不用打六场。至于科比的偏执和姚明的谦和会不会冲突？看看现在科比女儿认姚明当干爹的新闻就知道答案。当年湖人更衣室流传过段子，有次训练赛科比骂哭了好几个队友，转头看见姚明在加练勾手，居然主动递上毛巾："大个子，歇会儿。"

火箭队医琼斯后来承认，要是姚明在湖人，上场时间绝不会场场35分钟往上飙。洛杉矶的医疗团队当年保着贾巴尔打到42岁，对付应力性骨折比休斯顿有经验得多。可姚明从不后悔，每次回丰田中心都跟回家似的，还会用上海话跟老保安拉家常。这种"滴水之恩涌泉相报"的性子，在商业味十足的NBA活像个出土文物。

最让人唏嘘的是2009年季后赛首轮，姚明带着火箭干掉开拓者那晚，洛杉矶时报头版留着空白位置——本来预备登姚明加盟湖人的通稿。十二年过去了，当姚明入选名人堂时，科比在演讲台上特意用了中文"感谢"二字。这两个本该并肩作战的巨人，终究成了平行时空里的"如果"。就像上海弄堂里晒着的蓝布衫，看着普通，却浸透了道义的分量。